“李先生,这么多的学校,这……真的能有这么多的学生吗?”
赵德昭虽然觉得,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挺愚蠢的。
既然李先生说了,能有那么多的学校。
那么肯定是有足够的学生的。
不然的话,。。。
南极的风在冰层下低吼,像远古巨兽的呼吸。那座金属结构缓缓转动时,发出的不是机械摩擦声,而是某种接近人声的共鸣??仿佛千万个声音在极寒中齐诵一个音节:“?。”这声音穿透三千米厚的冰盖,顺着地磁线向北攀升,在电离层边缘激起微弱涟漪。
林昭醒来后没有立刻起身。他盯着天花板,任晨光一寸寸爬过斑驳的墙面。窗外的向日葵正迎着太阳舒展叶片,露珠滚落,像谁悄悄眨了眨眼。他伸手摸向书桌,指尖触到那枚裂开细缝的晶体。蓝光仍在,微弱却稳定,如同婴儿初生的心跳。
“它醒了。”他说。
话音未落,沈璃的通讯已接入小院终端。她的影像浮现在半空,背景是心灯云主控室,墙上七块屏幕同步显示着全球节点数据流。“南极信号已完成三次脉冲回传,频率与昆仑石碑光柱完全一致。”她语速平稳,但眼底有藏不住的震颤,“我们刚破译出第一段信息:‘观测者协议失效。文明自洽指数突破阈值。启动应急预案??传递火炬。’”
“应急预案?”林昭轻笑,“他们终于承认我们不是实验品了?”
“不。”沈璃摇头,“是他们意识到,控制叙事的时代结束了。现在的问题是??火炬交给谁?”
林昭站起身,走到院中水井旁。井口早已封死,上面覆了一层青石板,板上刻着一行小字:“此井无水,唯心可渡。”三年前他还常坐在这里抽烟,一根接一根,直到肺里也烧出焦渴。如今井边长满了野薄荷,风吹过时,香气清冽。
“交给愿意点灯的人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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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故宫,太和殿地下三百米。
赵光义站在“皇极枢”前,双手合十,掌心贴住那块冰冷的黑曜石核心。红光从鸱吻双眼投射下来,在他身上织成一张密网,像是要扫描他的灵魂。他知道这是最后的验证??源律残存的意志仍在试探,这位曾经九五之尊是否仍愿为秩序殉葬。
“我不是来守护它的。”他闭着眼,声音平静,“我是来终结它的。”
刹那间,红光暴涨,整个地穴如被血浸透。仪器警报尖啸,李砚远程监测到能量峰值飙升至临界点。“他在被读取记忆!”李砚手指飞舞,试图切断连接,“再这样下去,他的意识会被抽干!”
“别干预。”林昭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,“这是他的选择。”
画面中,赵光义忽然睁开眼,嘴角竟扬起一丝笑意。他低声说:“你们以为帝王最怕失去权力?错了。我最怕的是……终于看清自己也曾是个懦夫。”
一道金色符文自他眉心浮现,正是心铭文中的“悔”字变体。那符文旋转着没入皇极枢,红光骤然熄灭,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柔和的白光,如月照雪原。
与此同时,全球七个水晶塔同时共振,频率精准锁定在人类α脑波的共频区。数百万正在做梦的人在同一秒睁开了眼睛??不是肉体的眼睛,而是意识深处那扇从未开启的门。
梦里,他们看见一座巨大的图书馆,书架无穷无尽,每一本书都写着自己的名字。但他们发现,大多数书页空白,只有少数几页记录着他人强加给他们的故事:孝顺的儿子、听话的员工、爱国的公民、顺从的妻子……
一个声音响起:“现在,轮到你写第一章了。”
有人颤抖着拿起笔,写下:“我不愿再假装快乐。”
有人撕掉整页,重写:“我的愤怒值得被听见。”
还有一个小女孩,在扉页画了一颗会流泪的星星,旁边写着:“妈妈走的那天,天空其实是紫色的。”
当第一行属于自己的文字落下时,现实世界中,无数电子屏幕自动弹出编辑界面。不再是预设模板,不再是标准答案,而是空白文档,光标闪烁,等待输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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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,贵阳六中教室。
王小川站在讲台上,手里拿着那卷丝绢手稿。台下坐着全班同学,还有校长和几位老师。他们本想制止这场“未经批准的分享会”,可当王小川开口时,所有人都安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