夙夜道:“见公子这般,应该是富贵美满人家的公子的。”
“宋煜庭”道:“富贵倒是谈不上,但父母恩爱和睦,待我也宽厉有度。”
夙夜又问:“公子觉得圆满吗?”
“宋煜庭”顿了顿,继而一笑,“目前看来,自是再圆满不过了。”
这倒算是没有食言,自幼饱经苦楚的人,自是觉得真心难得,防御万千,可但凡幼时被善待过,一点暖也足以慰平生。
夙夜笑道:“那就祝愿公子日后皆是圆满。”
“宋煜庭”握着香囊,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,“承阁下吉言。”
离海看着“宋煜庭”飘然而去的身影,不由感概起来,“可真是刮目相看啊。”他叹了一口气,“其实宋煜庭当真是个苦命人,之前对他的所作作为不是很理解,后来知道他的过往后,只觉得他可怜。”
夙夜摸了下他的脑袋,“所以他现在也算圆满了,你呢?等回去我给你张罗下相亲?”
“说了不成婚不成婚不成婚……”
卖香囊赚了点钱,夙夜决定带着还没开窍的离海去见见世面,进了歌舞坊后就找了个雅间,夙夜倒也不是来找姑娘要做什么的,就是一般这种地方的姑娘见人多,会聊天,想着离海多跟她们聊聊,说不定就开了窍。
来伺候他们的姑娘贴着他们的身子倒着酒,离海浑身绷紧了,夙夜倒是先伸出手搭了姑娘的手,忍不住一顿好夸,什么肤若凝脂纤细如柔夷,逗得姑娘掩面笑得不行。
夙夜对女子没有欲念,只是觉得她们比男子更为温柔善解人意一些,和她们聊天也会觉得轻松自在,她们倒没有男子那般复杂。
这男人一开口,大多都是抱着目的的。
出来后,帝后喝多了酒,整个身子都靠在了离海的身上,天色昏暗,离海带着他回了归墟。
才进灵犀宫,就见帝君沉着脸站在廊下,离海吓得浑身一激灵,低头就看到了帝后脸颊上还有姑娘留下的口脂痕迹,刚准备抬手擦的时候,帝君就抬着长腿走了下来。
他从离海的怀中接过帝后,冷声道:“是姑娘先伸手搭的他的手,还是他先伸手搭的姑娘的手?”
离海“扑通”一声就跪在了地上,“离海没……没看清楚……”
帝君说过,要是帝后外出再招蜂引蝶,就治离海看管不严之罪,届时就不许他留在帝后身边伺候了。
帝君又问:“是哪只手?”
离海不敢说。
反而是帝后听到帝君冷冽的声音后睁开了眼,见他凶巴巴冷着脸的样子,抬手捏了捏他的脸,“阿合,嘿嘿……你怎么来了……”
头一歪,又见离海跪在地上,他从帝君的怀里挣开,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,“离海,你怎么跪着了?快起来……”
他看着离海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,便道:“帝君罚你了是不是?”他伸手就捶了下帝君的腿,“你干嘛老是凶巴巴的,真讨厌,我就不爱跟你玩,无趣,无聊,还凶……欸,我怎么飞起来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