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抬头时,眼前的椅子上已空无一人。一阵风吹动木门发出陈旧的‘嘎吱’声,外面邻居呼喊的声音也清晰的传了进来。
“二丫,死哪去了?吃饭还要人喊!”
“来啦!”
女人追出门去,哪里见到钰绝的身影。她回到屋内,男人正捧着钰绝留下的东西,“这肉可真香,这菜可真水灵啊。”
于是女人加入了他,“是啊,这肉白花花的,以前都没见过。”
“你说她是什么人啊?”
“总之不是我们能得罪的,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,千万别往外讲。”
钰绝已经快步离开堡垒。她回到城主府高耸的院墙外,心下烦躁地踱了两步。
难道只能硬闯吗?她喃喃自语。
随即眼神一凛。硬闯就硬闯,谁怕谁!
既已决断,她便不再迟疑。一跃跳到墙上,里面什么都看不见。她是发现了这个鬼地方是真的很喜欢用隔绝窥探的秘法。
她试探性的拿出东西往里一伸,瞬间灰飞烟灭。
她掏出张符箓,嘴里念念有词。随着咒文完成,她并指如剑,对着前方虚空猛地一划。
眼前竟被强行撕开一道狭小的缺口,朝里望去,建筑和中之界的王侯将相府邸没什么太大的区别。
钰绝从那转瞬即逝的缺口一跃而入,还没落地,异变陡生。地面的花张开布满利齿的巨口,带刺的藤蔓如毒蛇般缠向她脚踝。
钰绝手中剑光乍现,将其藤曼斩断。寒芒过处,腥臭的汁液四溅。
谁料那被斩断的怪花竟发出一阵尖锐刺耳、犹如婴孩啼哭的怪声
我的天菩萨呀。钰绝头皮发麻,心道糟糕。
婴啼声甫起,周遭地面顿时如同沸腾般翻涌起来,一道道模糊扭曲的鬼影破土而出。
跑!
钰绝当机立断,化作残影,朝着庭院深处略去。身后,鬼怪们嘶吼着紧追不舍。
而此时后院的中心处,有一大片池塘,水光清澈,鱼儿自在游戏,片片荷花盛开着。水中央,立着一栋三层高的楼台。
青石起座,托起尖塔形斜顶,檐下斗拱层层出挑,廊柱粗壮,漆以玄色。纱幔低垂,窗棂雕饰着云气仙兽纹样。可谓无一处不华丽,无一处不精美。
它孤零零立在水中央,只一条长廊与岸边相连。四个高大的鬼修守在廊桥入口,收敛着鬼气,看上去与常人无疑。
阁楼的二层,风将窗吹的半开,好使得明媚的天光透入其中。空气中凝固般的熏香似乎也被搅动了一缕。
一女人正临窗而坐,手握一卷竹简。她眉眼温和,日光柔和地勾勒着她的侧影,却化不开她眉间的忧愁。
侍女适时奉上一盏新茶,声音轻柔,“夫人,今日天光正好,您看了许久的书,不如歇歇,在园中走走?”
女子目光未离书页,只淡淡道:“不必。”
“夫人,城主临行前再三嘱咐,要您适时活动。水边开了几株晚荷,格外清雅,不如移步去看看?”侍女又道。
“我说,不必。”女子声音依旧平静,却又比方才淡了几分。
短暂的沉默后,那侍女微微垂下头,恭顺应道:“是。”
“你退下吧。”女人道。
侍女躬身退出,轻轻将门合拢。“咔哒”响动,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直到脚步声远去,女人才放下书卷,缓缓抬头望向窗外,她的目光空茫的阔在水面上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