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分道扬镳,阮明羽捡起地上的铁链,说道:“二位大哥,走啊。”
两人被气笑了,将阮明羽拴住手带走,带到了城边安扎的营寨里面。
到了地方,这里面的药味比外边街上更浓了,空地中央是数个巨大的药缸,有人正费劲地搅拌着里面的药材,应该是在熬药。
阮明羽被带过来,自然是让他来出力的,现在里面全是安置的病人,忙都忙不过来。一般人怕感染,也不愿意过来,现在极其的缺人手。
他被分配了一个最危险的活,给病人送药,将装满药的碗分发给那些患病的人。
只是那场面惨不忍睹,病患们共同的症状都是身上长出血脓泡,嘴里长出尖牙,惧怕光芒,而且没有自主意识,会咬人,似乎真的变成了饮人血的怪物,所以通通被绳子绑了起来。
阮明羽只能把药强行喂到他们嘴里,这病具有传染性,一个不小心被咬了之后就会感染类似的症状。
阮明羽倒是不怕被传染,但他头一次觉得喂药是个体力活,得掰开嘴才能喂,喂完一堆人,他浑身上下都没劲了。
终于做完了一切,阮明羽四处逛了逛,在巨大的药缸旁边站着一位女子,举止优雅端庄,似乎是大夫,正指导着熬药。
阮明羽看着她放入两味药性相冲的的药,问道:“将这两味草药放在一起,不怕产生更大的毒素吗?”
顾雅韶诧异的看了他一眼:“你也是大夫?”
“算是吧。”阮明羽说道。
顾雅韶和阮明羽简单地攀谈了几句之后她断定此人能用,便嘱咐他跟在自己的身边,共同探讨治病之法。
顾雅韶带他去帐中,指着床上的人:“这是我们恢复的最好的一个病人。”
这人不再像其他人一样面目狰狞,而且他已经能够有自主的意识,但是嘴里的獠牙还没有消退下去,手脚仍然用铁链绑着。
“顾大夫,我何时才能回去见我母亲。”病人焦急地问道。
顾雅韶道:“快了,等你好了就能去。”
此人原是一客栈里的小二。平常接触的人多,自然也就染上了这怪病。听他说自己是土生土长的沧州人,城里面没有他不知道的人和事。
阮明羽忙问他:“请问有没有注意到前几个月,有个僧侣打扮的男人进了城中?”
“前几个月镇宁寺开展佛门大会,确实有很多其他方的僧人过来,你可以去寺庙找找。”
阮明羽心里打定主意,明天就去寺庙看看,能够找到表哥就最好了。
顾雅韶给他看自己的药方,阮明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。
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不寻常之处,问他:“你是修仙者?”
出门在外,身份都是自己给的,阮明羽没有自报家门,说道:“我只是对炼丹有些研究,修仙者还算不上。”
顾雅韶锲而不舍追问他:“你是哪个宗门的?”
阮明羽一味的装傻:“无门无派之人,我师傅赵子平,也是一方赫赫有名的医士。”当年他得了赵子平留下来的医书,也算是他的徒弟吧。
顾雅韶明显不信,但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她竟然直接放心地将药方给了阮明羽,跟他说,你要是觉得哪里有能够改进的地方,可以告诉我。
阮明羽拿着丹方仔细端详,勾出了里面几味药,在旁边写上自己建议更改的地方。二人正交谈着,突然,一个男人掀开帷幕,见到里面端坐着的阮明羽时,惊讶道:“阮强,没想到还能碰到你?”
阮明羽猛的抬头,见到了一个老熟人,这不是被他骗着买了丹药的顾肖萧吗?
不好,这个人不会是要找他算账吧,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他还记得。
“你们认识?”顾雅韶问顾肖萧。
顾肖萧十分的自来熟,过去勾着阮明羽的肩膀说道:“这我兄弟!”
阮明羽尴尬地笑了笑,推开他的手。
完蛋了,这二愣子家里居然也是干这一行的。
上次卖给他的药,他居然完全看不出来蹊跷,要不是他城府太深,要不是就是他一点城府都没有,阮明羽更倾向于后者。
顾肖萧:“缘分啊,茫茫人海,我们还能再见,这就是缘分。”
阮明羽心中想,狗屁的缘分。
顾肖萧拉着他说东说西,说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像他这样懂他的人,什么时候有空再喝一杯。
这不废话吗?想要赚他的钱,自然得先懂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