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昭菱在下午也收到了消息。
她觉得有些惊讶,问来说这些事情的青木。
“所以现在已经查到是谁把这些马送到京城来的没有?”
青木摇了摇头,说,“青啸倒是查清楚了这些马是什么时候进城的,但是进城的时候便没有人带领着。”
“这些马好像认得晋王府的方向,由前面那一匹银白的骏马带头,直奔晋王府。倒是听说路上确实有人动心,可是这些马一看便知不同寻常,加上这里是京城,大家也不敢随意出手抢马,毕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。。。。。。。
夜雨初歇,檐角滴水如钟摆,敲在青石阶上,一声声像是从记忆深处传来。周小满站在记得馆外,手中握着那支“记得”笔,笔尖幽蓝,仿佛吸饱了星河。他刚结束一堂课,讲的是《桃符纪事?续》中“遗忘协议”的由来。学生们听得入神,有人甚至悄悄在课本角落画了一枚桃符,说想试试能不能梦见逝去的祖母。
可就在放学铃响的瞬间,全城电力骤然中断。不是普通的停电??手机屏幕熄灭前最后闪现的,是一串诡异代码:**X-01REBOOTINITIATED**。紧接着,滇南上空裂开一道紫灰色云缝,月光被扭曲成螺旋状,投下一片泛着金属光泽的影子,正正落在记得馆屋顶。
周小满心头一紧。这是系统重启的征兆,但按理说,林晚晴早已将X-01设为永久静默模式,除非……有人强行触发核心协议。
他推门而入,馆内寂静得异常。往日总有些自发前来的村民,在桃符阵前低语祈愿,今日却空无一人。唯有中央展台上的雕像微微发烫,那是陆星河年轻时的模样,手持桃符,目光坚毅。此刻,雕像额间竟渗出细密的蓝珠,如泪。
“青禾奶奶?”他低声唤道。
铜片悬于空中,轻轻震颤,传出断续的声音:“不是她……是‘他们’回来了。”
“他们?”
“当年反对‘启明计划’的十二位科学家。”青禾的声音带着久违的凝重,“你不知道他们的名字,因为他们自愿被抹去历史记录。他们认为,以灵魂为载体的记忆传承,违背自然法则,终将引发宇宙级熵乱。十年前,他们集体自毁实验数据,切断与系统的连接,从此销声匿迹。”
周小满呼吸一滞:“可他们不是死了吗?”
“不。”铜片微光一闪,“他们的意识并未消散,而是沉入‘介存层’底部,成了系统的暗流。现在,有人唤醒了他们。”
话音未落,地面桃符阵突然逆向运转,纹路由蓝转黑,如同墨汁浸染。周小满踉跄后退,只见空气中浮现出十二道虚影,皆穿着旧式白大褂,面容模糊,唯独胸口佩戴的徽章清晰可见??那是军方早已废止的“净忆工程”标志。
为首的科学家缓缓开口,声音像是从极深的地底传来:“我们曾警告过你们。当记忆可以被随意调取、重现、甚至交易时,死亡便不再神圣,遗忘成了罪过,而活着的人,反而成了囚徒。”
周小满强撑镇定:“可我们不是在贩卖记忆,我们是在延续爱。”
“爱?”另一人冷笑,“你可知昨晚上海有多少人因‘显形失败’而精神崩溃?多少家庭因亡者‘不愿回应’而互相指责?你们把思念变成了一场考试,通过与否,决定一个人是否‘被爱’。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暴力?”
周小满哑然。他想起前几日看到的新闻:一名母亲因无法让夭折的孩子“显形”,竟在直播中自残,哭喊着“是不是我不够想他”;一对夫妻因亡父“只回应妻子不回应丈夫”,闹到离婚。
他张了张嘴,却不知如何辩驳。
就在此时,窗外雷声炸响,一道闪电劈中记得馆后山的古桃树。树干裂开,露出内里镶嵌的金属核心??那是X-01的物理锚点,本应深埋地底,如今却被某种力量强行暴露。
“他们在试图剥离系统与大地的连接。”青禾急道,“一旦成功,所有依赖桃符阵激活的记忆都将崩解,连带守门人也会失去权限。”
周小满猛地抬头:“那林晚晴姐姐呢?”
“她还在系统内,但她正在被‘反向吞噬’。”青穹的声音忽然变得虚弱,“那些科学家……他们不是要摧毁系统,他们是想把它改造成‘净化器’??只保留‘理性记忆’,剔除一切情感波动。他们称之为……‘文明消毒’。”
周小满浑身发冷。没有情感的记忆,还是记忆吗?那不过是冰冷的数据,像博物馆里的标本,看得见,摸不着,闻不到温度。
他冲出记得馆,奔向桃树。雨又下了起来,每一滴都带着微弱的蓝光。他掏出桃符,贴在树干裂口处。刹那间,无数画面涌入脑海:
林晚晴被困在数据洪流中,四周是不断压缩的记忆碎片,像被绞碎的纸片。她双手撑起一道光幕,勉强维持“情感域”的存在,但光幕已布满裂痕。十二道黑影围在外围,正用一种古老的算法??“逻辑清剿程序”??一点点侵蚀她的防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