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得。”她点头,“我也记得你说‘我不想杀邓布利多’时的眼神。”
空气凝固。
许久,德拉科侧身让开:“进来吧。茶快凉了。”
屋内陈设简朴,墙上挂着一幅画:一群孩子围坐在火炉旁,听一位老人讲故事。赫敏认出那是年轻的卢修斯。
“他最后写信给你了吗?”她轻声问。
德拉科的手顿了一下。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听见了。”
他猛地抬头:“你用了语生林?窥探我的隐私?”
“不是窥探,是共鸣。”赫敏摇头,“我没有读信,但我听见了它的重量。就像你能听见一个人多年背负的愧疚。”
德拉科久久不语,最终坐下,端起茶杯,手指微微发抖。
“我一直恨你,”他说,“不是因为你是什么血统,而是因为你总是对。你在图书馆读书,我在练习钻心剜骨;你为家养小精灵奔走,我嘲笑你愚蠢;你冒着生命危险逃亡,我躲在父亲的阴影里装英雄。你活得那么真实,而我……连恨都是别人教我的。”
赫敏静静听着,没有打断。
“后来我才明白,我嫉妒的不是你的智慧,而是你有勇气做自己。”
“而我,花了十年才学会不用别人的眼光活着。”
赫敏伸手,轻轻覆上他的手背。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”
“你不反驳?不教育我?”
“倾听不是为了改变你,”她说,“是为了让我们都能完整。”
就在这时,屋外传来一阵骚动。一名少年冲进来,脸色惨白:“德克!南边的村子……有人在破坏语生田!他们戴着面具,用无声咒切断所有共鸣连接!”
赫敏站起身,语生藤瞬间绷紧。
“他们是谁?”
少年喘息:“他们说自己是‘静默兄弟会’……说共感是软弱,是堕落……说只有绝对秩序才能拯救世界。”
赫敏与德拉科对视一眼。
“第一道阴影来了。”她说。
德拉科站起身,从壁炉旁取下一根旧魔杖,又拿起一条语生藤编成的腰带扣上。
“看来,”他淡淡道,“我这个‘前食死徒’,终于有机会做点对的事了。”
赫敏笑了:“欢迎加入共感之战。”
他们并肩走出小屋,朝阳正破云而出,照亮高地上的每一株语生草。风中,似乎有千万个声音在低语,有哭泣,有欢笑,有忏悔,有希望。
而这一次,没有人选择捂住耳朵。
因为每一个声音,都在塑造这个世界。
而他们,终于学会了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