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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九十九章 刀之大道终成两条大道爆发季青正面硬撼天灾神王（第1页）

大道仙宗的大道宝树，正越来越被仙尊们所青睐。

但凡想更进一步的仙尊，都会想方设法兑换大道宝树的参悟名额，但基本上这些仙尊也就只能攒下一万战功，能兑换一年的参悟时间就不错了。

可现在呢？

。。。

风在极北冰原上卷起最后一缕雪尘，如絮语般拂过那柄深插于冻土中的锈刀。刀身第十纹依旧流转着微弱金光，像是沉睡的脉搏，又似未熄的余烬。天地间再无归墟钟的哀鸣，也无黑袍人的怒吼，唯有一片空寂，仿佛整座宇宙都在屏息，等待某种不可言说的回响。

而在人间，记忆正悄然复苏。

长安城外，守忆者湖畔的烛火忽然暴涨三尺，火苗呈淡金色，映照出无数模糊人影??他们或跪地痛哭，或执手相望，或昂首高歌。那些面孔陌生却又熟悉，像是从岁月深处爬出的残魂。一名老妪突然跪倒，泪流满面：“我想起来了……我儿子不是病死的，他是被命殿带走的！他们说‘遗忘才能安宁’，可他才六岁啊！”她嘶声哭喊，惊动了整片守忆林。

同一时刻，东海之滨的渔村中，一个孩童在梦中惊醒，指着窗外夜空喃喃：“那个穿黑衣服的叔叔，刚才对我笑了……他说‘别记得我’。”母亲慌忙捂住他的嘴，却发现自己的指尖在颤抖??她竟也记起了什么：二十年前，丈夫出海未归，村里人都说他死了，可她分明记得，他曾托梦回来，说他在海底看见了一扇门，门后全是忘记名字的人。

记忆的潮水，正以锈刀为中心，向八荒六合蔓延。

……

识海深处，陈默并未彻底消散。

他的意识悬浮于一片灰白空间，四周漂浮着无数断裂的碑文、碎裂的玉符、冻结的时间片段。这里不是归墟，也不是轮回之道，而是“记忆之隙”??所有被强行抹去却未能完全湮灭的记忆所汇聚的虚境。

“你还活着？”季青的声音响起，带着罕见的迟疑。

“不算活。”陈默低语，“也不算死。我只是……被记住了。”

他低头看去，发现自己已无实体，唯有心念凝聚成一道光影。而在这光影周围，竟有无数细小的光点环绕飞舞，每一粒都承载着一段记忆碎片??有人记得他雪夜独行，有人记得他抱刀沉默，甚至有人记得他在碑林前轻抚儿子发丝的模样。

“是他们撑住了你。”季青道，“每一个记住你的人，都在为你续命一丝神识。”

陈默闭目，感受着那些温暖的微光。他未曾想到，自己一生斩断命运、劈开归墟，最终却被最柔软的东西挽留??不是刀，不是武道，而是人心中的“记得”。

“所以，归墟真的死了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季青声音沉重，“它只是暂时溃散。只要世间仍有人渴望逃避，仍有人愿用遗忘换取安宁，归墟就会重生。它本就是人类恐惧的化身，根植于灵魂最暗处。”

陈默睁开眼，目光穿透虚境，落在遥远南方的一座小镇。

那里，一个少年正跪在祠堂前烧纸钱。火光跳跃间，他低声祷告：“爷爷，您走得好，终于不用再疼了……忘了也好，忘了就轻松了。”

话音落下，一缕黑雾悄然从火焰中升起，盘旋不散。

陈默心头一沉。

他知道，那是归墟的种子，正在重新扎根。

“它已经开始复活了。”他说，“这一次，它会变得更隐蔽，更温柔??不再强迫人遗忘，而是劝人‘放下’，教人‘释怀’。它会告诉你：记住太苦，不如忘了吧。”
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季青问，“你已无力再挥第十刀。”

陈默沉默良久，忽然笑了。

“谁说一定要我来挥刀？”

他抬手，将自身最后一点神识注入记忆之隙，化作一道无形烙印??

**“凡持此念者，皆为记火传人。”**

刹那间，所有环绕他的光点轰然震颤，随即四散而去，如星火落入人间。

……

十年后。

西域沙海深处，一座废弃古城遗址中，一支考古队意外掘出半截石碑。碑文残缺，唯末尾一行清晰可见：

>**“第九刀破妄，第十刀殉道。”**

带队的老教授颤抖着抚摸碑面，忽然泪流满面：“我想起来了……我不是教授，我是记火者。我的老师，在二十年前被忘奴拖入地底，只因他不肯烧掉那本《失名录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