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孩就是郭东雷的女朋友吧,还挺登对。付芝酸溜溜地想,目送着他们一行离开了,才过去找钟德安:“你是清醒的吧?”
钟德安站了起来,虽然黝黑的脸上依旧绯红一片,但咬字清晰道:“当然!大家都走了,我送你。”
想起刚才他醉酒的一番剖白,不知他自己还记得不,付芝有点不自然道:“你开车来了?”
钟德安沉默地点了点头,又补充道:“放心,我叫代驾了。”
“哦。”
两人默默地出了轰趴馆,坐上了钟德安的车。
钟德安是跟着付芝坐到后座来的,本来付芝想叫他坐到副驾去,不知怎么的竟然没开口,只好眼睁睁又略微尴尬地坐好。
钟德安看她的神色,也窘迫得双手不知放哪儿,无措地理了理衣服,正襟危坐着,大气不敢出。
两人自认识以来这般无言尴尬的氛围极少,车里空间狭小,更显得局促不安。
“那个……”
“其实……”
为缓解尴尬,两人同时出了声,又为对方如此默契而相视一笑,气氛终于轻松起来。
钟德安笑道:“你先说。”
付芝嗔怪道:“你这人,什么时候对我存了那样的心思,我怎么都不知道。”
钟德安见她先开诚布公,悄然松了口气,双颊醉酒未褪的绯红遮掩住了他的羞涩,他扭捏道:“书上说的,喜欢一个人要先做朋友,让她慢慢习惯了你的存在、习惯了你对她好,再表白的成功率就很高。”
付芝愕然道:“你怎么对我好了?不是老怼我来着?”
钟德安无奈道:“哦,上次你生病留在公寓时不是我照看的?”
付芝无语道:“你离我最近,又是医生,那么多年同学不该在别人有需要的时候帮助一下吗……”
钟德安也无语了:“哪个好人照看同学还亲自熬粥、亲自喂药,还陪床的。”
付芝申辩道:“我那时烧得糊里糊涂的,哪知道晚上你还在呀……”
钟德安又如数家珍道:“那高中那会你说突然想吃西瓜,我不是放学后给你买了么;你说找不到生物的习题册,我不是到□□办公室给你翻出来了么;还有高三那次晚自习打雷突然停电,我不是跑过去握住了你的手安抚你么……”
付芝瞪大了双眼:“等一下!那手不是安遥的吗?!”
钟德安彻底无语了:“哦,感情安遥的手有我的手大、有我的手糙啊……”他说着将手摊开来给她看。
付芝眼一横:“哦!怪不得我叫安遥她不吭声,原来是你小子,未成年你就耍流氓,好啊!钟德安,你好大的胆子!”
钟德安翻了个白眼:“认错人就算了,握个手就说人耍流氓,你这性教育很是缺乏啊。”
付芝脸一红,不自然道:“行啦,知道你很懂这些了……”
钟德安多余解释道:“因为我是医生,才懂的。”又忸怩害羞地补充道,“我,我,我没有那方面的经验。”
他这么说,付芝的脸更红了,双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,嗔怪道:“哎呀!你快别说了!”
钟德安兀自笑了,郑重道:“付芝,那你可以考虑我了吗?”
不知从何时起,他就不再称呼自己为班长,而是直呼其名,也许就是从那时起,他就包藏“祸心”了吧。没想到,他也和楚星河一样痴情,可以喜欢一个人那么久。
可付芝又觉得,这进度是不是太突然了,太过虚幻了。她犹豫了下,道:“我们都喝了酒,脑子有点不清醒,等明天酒醒了再说吧。”
钟德安难得抓住了机会,忙道:“我很清醒,我对你的喜好都了解,我们在一起你一定会幸福的。”
付芝还在犹豫着,钟德安迟疑地又道:“东雷已经有女朋友了,而且他不懂你,你和他相处不会有和我一起开心的。”
付芝被他说破了心事,勉强挽尊道:“我对郭东雷那只是有点好感,就没喜欢上他好不。倒是你,最近处处怼我来着,就今晚,明明人安遥和楚学霸好好的,硬要拆散人家,就该被楚学霸拖去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