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忱溪把一个大袋子扔给他,阮明羽打开一看,满满的都是灵石。
“开心了点没有?”宋忱溪靠在椅子上,笑吟吟地问他。
阮明羽抱着钱袋子,哭笑不得。
他毫不客气地将灵石都收好。
“师兄,我一定能练出丹药来,你和我都不会死的。”阮明羽道。
“练得出来就炼,悠着点。”宋忱溪喝了口茶。
阮明羽以为他在安慰自己,下一刻却又听他说道:
“死了也无所谓,反正黄泉路上有我陪你。”
阮明羽脚步一顿,回头看了他一眼:“不要你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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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上次回来之后,阮明羽连着好几年没有出过宗门,实在怕被邱世又找上门来,再者,他身中“妄念”,现在和宋忱溪是难兄难弟,万一下山又像上次那样神志不清,没有人能够救他了。
这些日子里,阮明羽天天都在炼丹,期间翻阅了无数典籍,再结合之前赵子平的炼丹手册,终于发现问题,他炼制的丹药其中一味药用得不太恰当,要是能够用罗喉仙果或是鹿仙的精血代替,或许能起到作用。
可是这二味药,前者据说是在海外仙山的一片孤岛上,岛上有上古凶兽镇守,至于后面这一种,更是神话里面才会出现的东西。
炼制解药的进度又陷入了死胡同。
有点意外的是,他最近不常看见宋忱溪的人影,明明以前他就是再忙也回来见他一面。阮明羽心想他估计有事要忙,就没去打扰他。
在这里这么多年了,阮明羽对于家的概念已经渐渐远了,只有当每年收到曼姨和表哥寄给他的信件还有一些特产的时候,才会恍惚间想起“家”的存在。
然而今年他没有收到任何一封来信,他们之间的联系好像突然中断了。
阮明羽决定找个时间回去看看,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。
事不宜迟,阮明羽打算这几天就出发,走之前他本想跟宋忱溪说一声的,但是没有找到他的人影,所以一个人下山去。
现世的家阮明羽只回去过一次,还好他的记性不错,虽然说中间走了很多的弯路,但也算是到达了阮家所在的地方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阮家早就换了几拨人。阮明羽站在门口,都没有人认识他。阮家大门都刷了新漆,但光鲜的外表下面全是被岁月风化的痕迹。
守门的护卫问他:“你找谁?”
阮明羽道:“阮理全。”表哥的来信比曼姨还断的早,不知道他是否除了些什么状况?
护卫进去通报,不一会儿,出来一个跟看起来更阮明羽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,眉宇之间有些忧愁,不见少年人的洒脱。
她说道:“你是谁?为什么要找我爹?”
就看了她一眼,阮明羽脱口而出问道:“你是芸娘的女儿?”
愉生点了点头,她打量了一下阮明羽,问道:“你是不是我的小舅舅?”
当初那个呀呀学语的婴儿,如今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。阮明羽不由得心中感慨万分,说起来,当初她的名字还是自己取的。
愉生说道:“我听父亲谈起过你,你跟我进来吧。”
再一次踏入阮家的大门,阮明羽却感到了一阵陌生,太久没有来过这里。
“曼姨呢?”
愉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伤心的神色:“曼姨去年回老家了。”曼姨那么大的年龄,如何还能一个人独自回老家呢?这其中说的是什么?不言而喻。
阮明羽一下子沉默了。
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。
生命短暂,弹指而去。
“我想去看看她。”他说道。
愉生将他带到了祠堂,那些逝去的亲人的牌位齐齐整整的摆在上面,上面的人阮明羽或人呢是或陌生,都化为了一抔尘土。
阮明羽找了一下,在角落里面找到了曼姨的牌位。她以一个外姓人入祠堂,足以说明她在阮家这些年的奉献。
阮明羽给曼姨上了三炷香,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。
那些来信随着生命的失去一并中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