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不由的落寞。
“表哥呢?”阮明羽问。
愉生说道:“父亲前几年出家去了。”
“出家?”
“母亲走后,父亲一直没有再娶。前两年他说他看破红尘,独自一人去庙里出家,也叫我不要再去找他。”
愉生突然恳求说道:“小舅舅,您能不能帮我找到父亲,我已经很久与他没有联系了。我并不是一定要见他,但我实在是担心他的安危。上次他去了沧州,听闻那里出现了瘟疫,如今去往沧州的路线已经中段,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去找他。”
阮明羽拍了拍她的肩膀,宽慰道:“交给我吧,我今天便启程去沧州。”
愉生擦了擦泪,说道:“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不住几天?”
“不了,我过会儿就走。”阮明羽在阮家的庭院中央站一会儿,他想要见的人如今都已经不在了,那么他还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呢?
临走之前,他对愉生说道:“愉生,你放心,我定会带你父亲回来,不管结果如何,你多保重。”
阮明羽辞别阮家后,一路往西走,星夜赶路。路途走到一半,被人拦了下来。
阮明羽一阵警惕,摸向腰间的剑。
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:“明羽,你去哪儿?为什么不带上我?”
第36章
路上多了一个人,赶路的速度反而更快了。宋忱溪得知阮明羽要去找他不知所踪的表哥后,火速御剑带着他前往沧州。
阮明羽一路上沉默寡言,一点也不像他平常那样叽叽喳喳。
宋忱溪料想他家里可能有什么变故,也没有说什么宽慰的话,只是默默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钱袋子。
阮明羽拿到那沉甸甸的一袋灵石,心中又感动,又觉得好笑。
宋忱溪见他拿着袋子发呆,说道:“你不要吗?不要还给我。”
阮明羽忙塞到怀里:“我又没说我不要。”
宋忱溪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“都修仙了,凡事看开些。”
阮明羽垂着头:“我只是修仙,又没有成仙,叫我如何看开呢?”
宋忱溪说话还是那样难听:“真要看不开,我可以送你一程。”
“……”
阮明羽轻叹一声,跟宋忱溪计较个什么劲,修仙者的寿命本就比凡人长那么多,生离死别在他们眼里,只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罢了。
生命的消逝与诞生,就如同花落花开。
还是……看开些为好……
宋忱溪伸出手,揉了揉他的头,又将手指放在他蹙起的眉毛,似乎是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忧愁。
他难得正经:“我不想要看到你这副模样,我想要见到你笑,很明媚的笑。”
阮明羽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脑袋上挪开,摇了摇头:“师兄,我现在做不到。”
宋忱溪突然俯身给了他一个熊抱,他安慰人的方式,似乎只会这一招,微微低着头在他耳边说道:“那我允许你悲伤这一天,明天就不许再这副模样了。”
阮明羽愣了愣,缓慢的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,那些积压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怦然释放,阮明羽将头埋在他的心口,他的双肩耸动,无声的痛哭着。
原来快乐的小麻雀也会有如此悲伤的一天,他这样,叫宋忱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
他轻轻拍了拍阮明羽的背脊安慰着他。
宋忱溪胸前的衣襟已经被阮明羽的泪水濡湿,但是他没有推开他一分。
阮明羽哭累了,他不敢抬起头,他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一定很窝囊,动不动就哭,以前都没这样。
宋忱溪好似知道他的心中所想,抬起他的下巴:“你是想用泪水给我洗衣服吗?”
阮明羽的眼圈红红的,泪水坠在长睫上,将落未落,就连鼻子也哭得发红,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,不想让宋忱溪看到自己这副样子,宋忱溪却拿开他的手。
他亲了亲阮明羽的嘴角:“哭够了,我们就继续上路。”
宋忱溪毫不吝啬地表现出他的亲昵,阮明羽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吓了一跳,暂时忘记了哭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