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条老腌货今天是非要坏了我的规矩么?
赵嬷嬷喉头堵得发慌,心中更是顿然腾起一股莫名邪火,可明面上却不敢显露丝毫不满,然而她那目光投向已踏入门内的女子时,顿时僵坐当场!
好个勾魂摄魄的丫头片子!
那双眸子生就得摄人心魄。
眼廓生得极美,如工笔描成,眼尾拖曳出一点微不可察的上挑弧线,黛眉形如远山含烟,细致弧度下,闪着两抹点睛之笔,清凌凌的瞳仁是极深的墨色,正中的星眼儿绽放着两簇冷冽幽光,似要将人的生魂冻僵一般。
鼻梁线条挺直,恰如一段通天笔直的冰柱儿,偏在尖头陡然一收,俏生生捏出个嫩笋尖儿来,为这好看张冷脸儿添注了几分勾人柔媚。
唇色淡抹,虽紧紧抿着,却箍不住那两瓣儿鼓胀多汁的饱满,若是强行撬开,这枚肉腔子内里必然是含着条湿软红润、勾人吮咬的嫩红信丁儿。
这是哪里弄来的千年妖精?难怪不得这条老腌狗如此上心,若是日后得了圣眷,封个什么贵人皇妃,少不得还他今日这份人情。
不过……单凭一副好看模样就想轻易过关?痴人说梦!
赵嬷嬷在脂香粉腻的盘查营生里混了大半辈子,看相识骨的功夫早被修炼到了炉火纯青之境,一双毒辣招子真真能剥皮去衣,洞穿内里。
即便眼门前这好看丫头未曾宽衣解带,在她一双毒眼中也早已骨肉毕现,那看似中规中矩的宽大宫装底下,分明藏着一具倒垂葫芦似的妖娆身子。
老嬷嬷目光忽地转落于桌案上秀女名册,其上明明白白地写着“年方十六”。
呵~面相瞧着倒是个水嫩雏儿,可这般玲珑有致的身段,岂是二八年华的丫头片子能胀得出来的?
莫非是自己看走了眼?
思虑再三,老嬷嬷终于开口。
“德公公……这衣裳虽免了宽解……周身的尺寸……总该走一遍……若是老身眼拙心颤……万一看岔了……总是不好……不是?”
“……量便量罢,可咱家丑话说在前头。莫把那些个损招往人家身上使,若是添了一丝红痕儿,便是这满屋的脑袋也是不够砍的。”
默半晌,德公公才终于开口。
这老婆子的阴损手段他可是清楚得很,她用于验身的探阴指,专对那些没使钱打点的可怜人儿暗用阴力,无声无息间便坏了女儿家那最紧要的贞处薄膜,彻底断了荣贵前程。
“老身……老身省得……”
老赵嬷嬷嗫嚅着垂下眼,心中惊疑不定,这好看丫头……来历莫不是通了天?
寻常门户怎可能护得住这般勾命夺魄的妖精,还不早早卖到大户人家充作通脚奴婢了。
她使了个眼色,旁侧候着的两个宫女立时贴了上去,软尺在女子颈后垂落,直直量到脚踝跟——
“身高整七尺二寸。”
“臂长二尺三。”
接着,那软尺绕过身前峰峦,宫女只觉指尖所触异常弹手,依着身量预留的尺码竟被收束得几乎没了一点空隙,又不得不加了一尺长度。
“胸围量实……四尺。”
听到此处,老嬷嬷心中虽说已有准备,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,这好看丫头胸前的奶团子也忒大了些!
“腰围二尺三寸。”
软尺不停,复又绕向那圆翘处滑下——
“臀围……三尺一寸二分。”
“腿长四尺七寸有余。”
嘶……这等细枝挂硕果的尺码!莫说亲眼所见,便是听也未曾听过,就是官家最为宠爱的阎贵妃,那等狐媚子亦无此等惊人身量!
莫非……这好看丫头已生养过?
赵嬷嬷咬了咬牙,极不信邪地支起身子,一步上前,猛地撩起了她的手臂袖口。
但望一眼,只见藕白玉臂之上,一枚殷红似朱砂的印记,如宝石般明显灼灼地印在内侧,鲜红如血!
“绝无可能!绝无可能!”
老嬷嬷心头大震。
须知太医院那群老帮子的辨识处子的“守宫朱砂”秘法向来是万无一失,非清白之身,朱砂点染绝难如此鲜红凝实。
可眼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