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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7章 裂风之锋所指徐洲妖邪当灭（第2页）

“声音。”林晚晴突然开口，嗓音破碎如砂纸磨骨，“此地曾埋葬九百乐师，皆因演奏‘逆宫调’被诛。他们的怨念化作风魂，索要活人之声。”

话音刚落，狂风突起，呼啸穿谷，竟形成诡异和声，如同数百人在同时吟唱一首哀歌。石桥微微震颤，裂缝中浮现出模糊人影，皆怀抱乐器，眼窝空洞。

“快走！”老账推人上桥。

一名少年踏上桥心，刚走出几步，忽然抱住耳朵惨叫??他的声音被无形之力抽离，喉咙鼓动却无声出口。他惊恐回头，用手语比划：“我说不出来了！”

第二人尝试爬行通过，结果风中伸出虚影之手，直接扯断其声带，鲜血喷涌。

秦砚咬牙：“不能硬闯。”

他取出随身携带的《守心录》残卷，撕下一页，写下一语：“吾以静默献祭，换同行者无音通行。”然后将纸投入风中。

风卷纸片，瞬间焚毁。

片刻寂静。

风声渐弱，人影缓缓退去。

“成了！”老账喜道。

“不。”秦砚摇头，“它接受了条件，但代价是我从此不能再发声。至少在这条路上。”

果然，当他试图说话时，无论如何用力，唇齿之间皆无半点声响。他成了真正的哑者。

众人含泪前行。七日跋涉，穿越冰川裂谷、雪崩险岭，途中又有两人冻死于寒瘴坑道，一人坠崖失踪。抵达北境雪山脚下时，仅剩五人。

此处已是帝国最北疆域，常年封冻，荒无人烟。传说千年雪莲生于“星坠峰”顶，每逢月圆之夜，由陨铁矿脉散发微光唤醒，仅开放一炷香时间。

他们等到第八个夜晚。

皓月当空，雪山泛起幽蓝光泽。秦砚率众攀上绝壁，在一处冰窟深处发现了那株雪莲??通体晶莹如玉，花瓣呈六芒星形，中心跳动着微弱脉搏，仿佛一颗活着的心脏。

“终于……”老账伸手欲摘。

“等等！”林晚晴猛地拉住他。

她指向冰壁倒影??雪莲周围并无影子，反而映出九个人形轮廓，皆披甲执戈，面目狰狞。

“守护灵。”她艰难书写，“必须有人自愿献祭生命，才能采撷。”

全场死寂。

“我来。”秦砚写下两字。

“不行！”林晚晴激烈摇头，抓起炭笔疾书：“你若死，守心者再无主心骨。且听萤已替你赴死一次，不能再让你走上同一条路！”

“正因为听萤死了，我才更要走下去。”秦砚平静写道，“她说过，‘我们活着，就是为了让他们的话继续走’。现在，轮到我说这句话了。”

他脱下外衣，露出胸前烙印??那是早年被捕时受刑留下的印记，形状恰似一朵残缺之花，与当年林晚晴信中落款的小花一模一样。

“我本就是该死之人。”他微笑，“十九年前，我在狱中写下第一篇《百姓十问》，被判凌迟。是苏璃买通刽子手，让我假死脱身。从那天起，我就欠着一条命。”

不等众人阻拦，他一步踏入冰圈。

刹那间，风雪暴起，九尊守护灵现身围拢，手中兵器刺入其躯。鲜血溅落雪莲，花瓣骤然绽放，光芒照亮整座山谷。

雪莲自动脱落，落入林晚晴手中。